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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身边的神棍们
wforum.com  2025-03-20 21:41  陆大鹏Hans

尼古拉二世夫妇已经开始喜不自胜。1900年复活节,他们和谢尔盖与埃拉一起住在克里姆林宫。“那些古老教堂的仪式给人一种着魔的感觉,”尼基写信给母亲,“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达到这样宗教狂喜的巅峰……阿丽克丝的感觉和我完全一样,这让我非常高兴。”他们的旅程反映了尼古拉二世的神圣君主制观念。一位密友写道,沙皇夫妇“相信,在教会之外,不需要拥有正规神职的主教和神甫,也能与上帝沟通”,“他们相信,通过某些极有天赋和精神性的人,仍然存在《圣经》里那种预言”。

黑山姐妹米莉恰和斯塔娜,后来被称为“黑女人”或“乌鸦”[1],是更为玄妙的道路的热情探索者。斯塔娜受到丈夫的虐待,亚历山德拉安慰她;皇后生病,黑山姐妹俩照料她,但“这些女人之间最强有力的纽带是她们的宗教狂喜体验”。

首先,乌鸦们向尼基和阿丽克丝介绍患癫痫的圣愚[2]米季卡·科利亚巴。但米莉恰的儿子生病时,她咨询一个法国人,尼季耶·安泰尔姆·菲利普。他是个农民的孩子,在他叔叔位于里昂的肉铺里干活,经历了一次神启,成为昭圣者,专门用“精神流体和星辰力量”来治疗疾病和治愈女性不孕症。KR写道,菲利普“大约五十岁,小个子,黑头发,蓄着黑胡须”, “相貌非常不好看,一口难听的法国南方口音”。尼基和阿丽克丝努力怀上一个男孩的时候,菲利普来到了圣彼得堡。尼基写道,在米莉恰和她丈夫彼得大公的宫殿,“今晚我们见到了这个神奇的法国人”。阿纳斯塔西娅出生后,尼基和阿丽克丝开始每晚去米莉恰在附近的庄园兹纳缅卡,去见那个昭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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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季耶·安泰尔姆·菲利普)

“我们整晚待在里奈拉[3],”尼基写道,“菲利普先生与我们谈话,教导我们。多么神奇的时光。”次日,菲利普到彼得宫城见阿丽克丝:“我们把女儿们给他看,和他一起在卧室祈祷。”他们已经把菲利普称为“我们的朋友”。1901年7月13日,他们对他十分着迷,去了兹纳缅卡两次。他们在圣彼得堡检阅部队时,“‘我们的朋友’也在。饭后我们在兹纳缅卡度过了整个晚上”。

“‘我们的朋友’,”阿丽克丝写信给尼基,是“对我的极大慰藉……自从我们认识他之后,生活是多么丰富,一切似乎都比较容易忍受了”。菲利普告诉他们,他在里昂为他们祷告,她写道:“别忘了星期六晚上将近10点半。”皇帝不仅授予菲利普(他高中都险些没毕业,更不要说上医学院了)行医执照,还任命他为宫廷御医。很快菲利普就给皇帝提政治建议。阿丽克丝告诉丈夫,尼基会见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的时候,“我们亲爱的朋友会在你旁边,帮助你回答威廉二世的问题,”让尼基坚强起来,“你要对威廉二世友好而严峻,让他意识到,他不应当和你开玩笑。让他学会害怕你”。至于改革,菲利普告诉尼基,宪政“将毁掉俄国”。

1902年春,阿丽克丝怀孕了。“我们的朋友”预言,“俄国注定将主宰远东”。【13】

桑德罗和沃龙佐夫向尼基介绍了一个人脉很广、曾是骑士近卫团军官的商人冒险家,亚历山大·别佐布拉佐夫上尉。他在私人会谈中“一周两次,一次好几个小时”让沙皇眼花缭乱。别佐布拉佐夫告诉尼古拉二世,沙皇的“历史使命”就是征服满洲和朝鲜。别佐布拉佐夫自己则想当俄国的塞西尔·罗兹[4]。“这个说话前后不一致、无比浮夸的吹牛大王”告诉尼基,“迟早我们要和日本人竞争。最好现在就摊牌”。如果俄国非打不可,“只有刺刀能保障我们在满洲活动的成功”。之前的承诺并不重要:“至于条约和协定,我们永远不能让它们妨碍我们。”“我受到了他的启发,”皇帝后来承认道,“我也喜欢听别佐布拉佐夫解释,我们在远东的政策是错误的。我认识到他说得对。”沙皇和他的秘密谋士背着维特和群臣搞惊险刺激的阴谋,这让沙皇自己很陶醉。[5]他和别佐布拉佐夫通过他们的勤务兵来交流。1903年初,皇帝给别佐布拉佐夫拨款200万卢布,用于“仅有皇帝陛下一人知晓的目的”,并提升他为国务秘书和侍从长。别佐布拉佐夫秘密游历满洲,建立了一个秘密的准军事组织。维特和其他大臣意识到“有两个远东政策,一个是帝国的,一个是别佐布拉佐夫的”。一个“半疯癫的荒唐的冒险家在经营俄国的远东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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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别佐布拉佐夫)

[1]姐姐米莉恰嫁给了病怏怏的彼得,即尼齐(1877年俄土战争的总司令)的儿子。妹妹斯塔娜嫁给了洛伊希滕贝格公爵格奥尔基,他和自己的法国情妇私奔了,留下斯塔娜追求自己的精神冒险。(作者注)

[2]圣愚是俄国东正教的一个特色。他们往往是浑身污垢、半疯、半裸体的游民,套着脚镣。他们有些人几乎不能言语,他们的声音却被解释成神谕。

[3]里奈拉是彼得宫城的一座亭子。

[4]塞西尔·罗兹(1853—1902),主要在南非活动的英国巨商和政治家,是大英帝国的信仰者。他建立的罗得西亚殖民地(今天的津巴布韦和赞比亚),即以他的名字命名。罗兹奖学金也是他设立的。

[5]尼古拉二世在外交大臣的任用方面很不走运。吉尔斯和洛巴诺夫已经去世。现在穆拉维约夫,积极进取的对华政策的设计者,在与维特争吵之后突然死亡,年仅五十五岁。新任外交大臣弗拉基米尔·兰布斯多夫是一个“相貌奇特”的隐遁者,“非常苍白,”“喜欢用精细的香水”,并且是秘密的同性恋者。皇帝给他的绰号是“夫人”。兰布斯多夫不赞成皇帝的东方政策,但他是来自一个已经消逝的时代的消极被动的廷臣。“我什么都不要,”他在日记里写道,“你们决定一切好了,我会服从命令。”(作者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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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二世夫妇)

这年10月,尼基和阿丽克丝收到了格里戈里·拉斯普京(“圣人”)的一封电报。“小父亲沙皇,”电文写道,“我从西伯利亚来到了城里,想给您送上一幅维尔霍图尔斯基的行神迹者圣西蒙的圣像。”

他们已经见过拉斯普京两次,第一次是一年前和乌鸦们在一起的时候,第二次是7月18日的一次短暂茶会。不过,这封简单的电报,是拉斯普京第一次不通过两位黑山公主的中介,直接与皇帝夫妇联系。它激发了他们的想象力。乌鸦们曾告诉拉斯普京,他永远不要不通过她们就直接联系沙皇夫妇。对人性和权力游戏有着本能把握的拉斯普京很自然地无视了她们的命令。

10月12日,他来到亚历山大宫,送上他的圣像。“他给皇后和我都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沙皇告诉斯托雷平。此时两岁的阿列克谢正在少量流血。父母很焦急。“我们原打算和拉斯普京只谈五分钟,但最后谈了一个多小时,”沙皇解释道。最后,拉斯普京被带进育儿室,去见沙皇的女儿们,但最主要的是为阿列克谢祈祷。拉斯普京一定是让孩子和母亲平静了下来。然后他提议去帮助斯托雷平和他的女儿们(在爆炸中负伤)。拉斯普京离开皇宫之后,沙皇问一名廷臣,对这个农民怎么看。廷臣说拉斯普京不真诚、性格反复无常,沙皇一言不发。但不管阿列克谢身上发生了什么,拉斯普京给沙皇留下的印象比任何人能够想象的都要深。尼基和阿丽克丝相信,他就是菲利普曾预言的新“圣人”。沙皇夫妇对老于世故的人抱有病态的猜忌,却敞开胸怀、盲目信任地去欢迎拉斯普京。

格里戈里·拉斯普京时年三十七岁,出生于乌拉尔山区以东250英里的波克罗夫斯科耶村。此时他正处于个人魅力的巅峰。他的外貌非常引人注目:长长的黑发中分,胡须蓬乱,皮肤黧黑,饱经风霜,满脸麻子,鼻梁断过,眼窝深陷。他目光炯炯,令有些人为之着迷;他厚颜无耻的戏剧性则让另一些人厌恶。他粗犷不羁,散发臭气而粗俗。他喜欢女人,也懂女人,他的大多数追随者都是女人。他显然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

他长大成人之后是个狂野的马贼,风流成性、嗜酒如命,一次去本地一家修道院朝圣,就开始浪子回头、信仰上帝。他娶了当地的农家姑娘普拉斯科维娅,她对他始终忠贞不二。他们生了好几个孩子,包括两个女儿。他没有文化,但识文断字,并且熟记《圣经》的很大一部分。他变成了一个神圣的长老和流浪朝圣者,自称拥有与上帝直接沟通和治病疗伤的神秘力量。女大公奥尔加说,他的信仰,对他的宗教、神秘力量和命运的信仰,是“完全真挚的”。这种信仰是“心诚则灵”的。

不管我们相信他的力量是神奇的、催眠的还是戏剧表演,他的魅力粗犷而纯朴。西伯利亚农民从来没有当过农奴,拉斯普京身上散发出东方广阔天地的那种自由。他绝对自信,以娴熟的直率和无畏的勇气与他的贵族和皇室客户打交道,没有一丝一毫的卑躬屈膝,让沙皇夫妇都觉得,他们能和他待在一起,是一种莫大的荣誉。他坚持让米莉恰大公夫人按照农民的风俗亲吻他三次,亚历山德拉可能也吻过他的双手。他称尼基和阿丽克丝为“爸爸”和“小妈妈”,用亲密的“你”来称呼他们;他把阿列克谢当作一个正常孩子;并且,按照女大公奥尔加的观察,他“散发出柔情与温暖”,与廷臣的冷漠相去甚远。他纵情享受自己野性的磁力,从不掩饰自己在性方面的老于世故。恰恰相反,他的风流罪孽是他的神圣性的一个核心部分,因为他相信只有用纵情女色的狂欢来考验自己对性诱惑的抵抗力,他才能体验到那种得到宽恕的狂喜和与上帝的亲密关系。他可能受到了非法的“鞭笞派”的影响,该教派试图通过疯狂的舞蹈、唱歌和性交来达成与上帝的联系。如果他受过鞭笞派的影响,他也不是其成员,并且否认与其有任何关联。他鼓吹祈祷与慈悲的力量,常常警示大家提防“敌人”(即魔鬼),但他最核心的教条是,“爱是一切;爱能保护你,让子弹伤不了你”。这是他告诉亚历山德拉的话。她把他的这些格言收集到一个心爱的笔记本里。他坦然承认:“我也受到敌人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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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普京)

他是“神圣漫游者”这个传统的一个链条,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也是很典型的神圣漫游者。他在白银时代的崛起不仅反映了当时神秘主义和通灵神会的时髦,也体现了社会上的一种狂热的腐朽颓废和对东正教会的深深的幻灭感。此时的东正教会只不过是政府的一个部门,和官僚机关的其他部门一样,尽是些腐败的随波逐流之辈。拉斯普京是一大群时髦的医者当中最新的一位,他这样的人受到乌鸦那样的人的资助提携。漫游了许多年、在自己村里结过婚并生了好几个孩子之后,他去希腊的阿索斯山朝圣,然后1903年第一次到圣彼得堡。教会高层人士欢迎他,就像其他所有人一样,在如此玩世不恭的社会里,在这个西伯利亚土地的儿子身上,寻找坚忍不拔的圣洁。

在上流社会的贵妇(她们的丈夫是佩戴金肩章的沉闷无聊的军官,要么在操练士兵,要么在打牌)眼里,这个胡须油腻、喜欢动手动脚的西伯利亚农民是一个刺激的、真实的存在。更关键的是,他的放肆利用了她们的内疚,因为她们生活在豪华宫殿里,而农民们在饿死。他不装腔作势,幽默风趣,给所有人取绰号,用通奸的马的粗鄙故事逗弄她们,同时询问她们的性生活。他的旺盛性欲,加上农民的粗犷吸引力和神秘的威望,让某些女人无法抵御。有个女人吹嘘说,他给她的性高潮爽到让她晕倒。据说他的阳具大得像马,而(未来杀死他的人)菲利克斯·尤苏波夫声称,拉斯普京的性功能如此强大,是因为他身上有个肉瘤的位置长得恰到好处。他的情妇都是他的女性信徒,其中很多是心力交瘁的女人,到他这里寻求治疗各式各样的“歇斯底里症”。他有时勾引她们,然后出于不耐烦和兽欲,殴打和折磨她们。很多女人主动向他投怀送抱。他也玩弄女仆们,可能强奸了其中几个。但后来他变得有钱有势之后,享用了许多娼妓,也有不少女人主动献身以换取政治上的好处。他的妻子普拉斯科维娅最了解他,也最爱他,有一次逮到他和一个姑娘嬉戏,评论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肩负的重担,这是他的重担。”她非常理解他的性欲,对其描述得非常巧妙。她有一次说:“他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他的东西够所有人用。”

有的时候,令人冲动的罪孽的环境就足以刺激他:后来他每天都招妓的时候,妓女们作证说,他往往只是想看着她们,跟她们说话。毕竟,诱惑和抵制诱惑是他的信仰的本质,正如贪色是他的个性的一个关键因素。到此时,他酗酒成性,酒精有时让他阳痿。或许,史上最臭名昭著的性野兽(甚至流行歌曲里都称颂他的能耐)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男子气概那么强的人。

他来到圣彼得堡之后,他的第一个恩主大修道院长费奥凡介绍他认识了第一个罗曼诺夫家族成员,尼古拉沙。这个严峻的骑兵军官相信了拉斯普京的圣洁,将他介绍给黑山公主姐妹。对尼基和阿丽克丝来说,拉斯普京的农民式质朴是他最关键的品质,因为沙皇夫妇与圣彼得堡上流社会疏远,与农村也没有接触,所以非常喜欢他的“真实”。尼基描述他是“一个真正的俄国农民”。他就是沙皇和皇后的自我观感和他们与农民的神圣关系的证明、实现和象征。他的淫荡和腐化证明了他是一个类似基督的外来者;上流社会的“法利赛人”对他的憎恶证明了他非同一般的神圣性。对尼基和阿丽克丝来说,他从一个良性循环中受益。他们越是敬拜他,“法利赛人”就越恨他,这就越是证明他神圣。“他们恨他,”皇后常说,“因为我们爱他。”

若不是阿列克谢患有血友病,拉斯普京永远不会获得那么大的影响力。只有他能让孩子止血,要么是通过神圣的治愈力,要么是他能够安抚病人。或许同样重要的是,他能够安抚歇斯底里的母亲。他为什么能帮助阿列克谢止血,科学无法解释。渐渐地,他对心急如焚的沙皇夫妇来说越来越不可或缺。宫廷和公众无法理解皇帝夫妇对拉斯普京的信任,因为他们不知道阿列克谢的秘密。但我们现代人对家庭共情的渴望让我们忽略了他的吸引力的一个同样重要的因素。沙皇夫妇都明确表示,拉斯普京对他们变得不可或缺,是因为他们自己的需求。亚历山德拉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而尼古拉二世挣扎着努力扮演沙皇的角色。即便阿列克谢健康的时候,他们也需要他。他们夫妻俩都有一种傲慢,而往往只有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如此傲慢。拉斯普京无耻地对沙皇夫妇(尤其是亚历山德拉)溜须拍马,迎合他们的虚荣,让她相信自己扮演着神圣的角色。“没有人像我们的母亲——皇后一样理解荣耀。”他在给她的信中写道。

如果尼古拉二世让拉斯普京当秘密的皇室医者,并且拉斯普京满足于当一个医者,那么他仍然会造成丑闻。即便在君主立宪制的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的苏格兰和印度仆人兼密友约翰·布朗与“孟希”[1]仍然会引起公愤。在独裁统治下,任何与王室亲近的人都会拥有政治权力,但尼古拉二世没有引导拉斯普京回避政治。拉斯普京的飞黄腾达(主要是阿丽克丝提拔他),尤其在1914年之后他被提升为所有事务的谋臣,是真正毁掉他的原因。同时也毁掉了他的恩主们。

拉斯普京遇到怀疑者,比如斯托雷平的时候,他的凝视和翻白眼,他喃喃低语的胡说八道和莫名其妙的姿态会暴露出他表演的业余。而他的把戏没有骗倒对方的时候,他会发出任性暴躁、睚眦必报的怒火,就揭示了他天性中与真诚共存的鄙陋。

和任何一个传福音的宣讲者一样,他是个天生的表演家。他没文化,但野心勃勃,对权力的盛衰沉浮有着一种狡猾的把握,对宫廷的心理有一种本能的感觉。这些都是老于世故的天赋,绝不会影响我们对他是真正的医者还是江湖骗子的判断。不过事实仍然是,在许多年里,他自荐成为沙皇夫妇在私事、宗教和政治等方面的全功能顾问,与此同时通过恫吓与鬼鬼祟祟的手段扩张自己的权力,吹嘘自己的人脉,炫耀皇后写给他的信;作为权力和影响力的掮客,他收取贿赂;他勾引,甚至强奸女性。这些结果的很大一部分是由于沙皇和皇后的软弱和他们对拉斯普京的支持与认可的需求,或者说是饥渴。在拉斯普京方面,这些结果是由于他傲慢自负的虚荣,但也是因为他需要通过控制警察来保障自己的安全。他是神秘力量、世俗野心、常识、善意与无拘无束的利己主义的混合体。他的建议往往是务实而人道的,他始终反对战争,并为犹太人等少数群体发声。但他在人事方面的选择自私自利、昏聩无能,最终给沙皇政权造成了灾难。拉斯普京为阿列克谢祈祷之后,皇帝写信给首相,说拉斯普京“非常想见你,用一幅圣像为你受伤的女儿祈福。我非常希望你这周抽出时间见他一面”。拉斯普京拜访了斯托雷平,为他的女儿祈祷。他在大人物面前一点都不羞怯。

[1]“孟希”是波斯语,在莫卧儿帝国和英属印度指的是欧洲人雇佣的本土语言教师或秘书。这里指阿卜杜勒·卡里姆(1863—1909),维多利亚女王的仆人和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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