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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历史-四川抗战老兵 | |||||||||||||||
送交者: 调侃军政 2024-09-07 07:55:23 于 [世界时事论坛] | |||||||||||||||
口述历史-四川抗战老兵
杨红雷、朱婧祎、朱兴弟、王宇知
2005年四川省抗战历史文化研究及南充民革市委等机构24人员分六组走访当地籍抗战老兵,因参加川军第二十九集团军老兵口述最多,集中该军整理人杨红雷、朱婧祎、朱兴弟、王宇知。
杜超于口述:“1917年11月19日出生于四川省西充县中岭乡,1937年8月报名入伍,在南充顺营师管区新兵集中经武胜、合川到重庆铜梁县接受军训,后从南充沿途各地城镇老百姓敲锣打鼓、敬酒献茶,欢送王缵绪率部出川杀敌,保家卫国。 首次出川作战任务是针对“日军已掌握平汉交通,攻打西南战略目的”。1937年9月1日,王缵绪率军由川鄂大道出发东下,日步行140华里速度负重行军,即快速赶到战场前线阵地奋勇杀敌,且频频侧击,夺回重要交通战线,首战已阻断日军供给一切军需,从而使台儿庄取得重大胜利。 随着战势发展及战绩贡献,将王缵绪出川部队改称第二十九集团军(下割第44军和第67军两军),为中央军事委员会调遣,本人是该集团军第44军150师450团2营4连任通讯兵。 出川两月后全国报出,1937年11月刘湘打着抗战之旗出川,与韩复榘密谋封锁国府入川通道而败露,被撤去刘湘要求不到二月第七战区司令长官,及一切军政职务,住进了汉口万国病院,派人监视。并于1938年1月20日刘湘病死;而邓锡侯部因抢劫阎锡山军库记大过遣川,再无出川。同年2月,由国民政府公布王缵绪任四川省政府主席兼四川军管区总司令及四川保安总司令等军政一身,担负起全国抗战后方职责,仍任集团军总司令,往返前线指挥战争与抗战后方各项重任。此时,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在武汉前哨马当、湖口等诸多地区川流不息,以奋力抵抗与迟滞日军兵临武汉,使军委会有充裕时间部署武汉保卫战。 可万没想到,刘湘、潘文华、邓锡侯出川部队番号取消,被蒋分化过程十分艰难,无人接收,被推来推去,最后是第五战区李宗仁接收下来,分散到其他部队之中参战,有部分川军进入第二十九集团军,同年3月17日王铭章滕县阵亡,遗职由旅长王志远接任,因军队番号早已取消,而散使用,伤亡殆尽,余部返川,再没出来。 1938年12月13日,南京被敌占领,国民政府军事统帅部迁入武汉为战略指挥中心。日军计划三月攻占武汉,逼迫国民政府屈服投降。最不幸的是,中国是一盘散沙,各省军阀及中共反蒋势力盛行,蒋中正还不被认可全国统帅。就在蒋军节节败退危机时刻,被四川军民推举出的省主席王缵绪伸出援救之手,接收国府入川。时任省主席王缵绪兼有武汉外围江防作战总指挥,则在武汉外围以江防宜昌、徐州部署实施挽救武汉失败,争取抢运各失地人员物资转移入川,这个任务对川人来说,与敌军争抢家产。川省主席王缵绪立足武汉外围指挥川军,将几百公里作为战场,用其战略及地形工事逐次抵抗,掩护各地人员物资运川,以消耗敌军优势战备,施展以弱胜强战术抗击日寇。 武汉会战,王缵绪率川军在武汉外围长江两岸作战,遍及安徽、河南、江西、湖北等省。在国难危亡之际,突显出王缵绪的特殊地位,其下第二十九集团军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特派部队,参加武汉外围抢夺人员物资之后,被列为第五战区右冀兵团向大别山、太湖、黄梅、广济发起进攻。但仍由省主席王缵绪指挥本集团军投入黄梅、广济、田家镇、九龙山等所有大小战役;同时还担负着陪都大后方的军政事务。在他出川应战时,蒋委员长甚至一天几次催他返川面议军政事务;为实现持久战略意图,王缵绪把全省保安部队都削减了四个保安团推向战场,并交给长子王泽浚第44军军长麾下进入湖北前线抗战多年。 自1938年6月6日,敌军已占领开封继续前进,9日,蒋无奈下令将黄河花园口河堤炸毁,阻止日军进攻步伐。此举,使敌军辎重弹药损失较大;王缵绪指挥第二十九集团军两面侧击西进之敌,使武汉广大民众与政府机构、大专院校、以及工厂等大批物资西迁入川;该集团军奉命掩护卢作孚轮船公司,将宜昌等地储存所有物资都顺利运往四川,为今后持久抗战作出了巨大贡献。 同年6月10日,日军海军溯长江西进,企图登陆作战。王缵绪指挥第二十九集团军第44军集结黄梅附近;第67军集结黄、广中间金中铺。7月中旬,日军第6师团及第2、3师团与台湾佐藤旅团配合机械化部队7万余人,向大别山、太湖、黄梅、广济、田家镇大举进攻。日军第6师团在黄济一线与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作战艰难,属下第67军第150师防守苦竹口阵地,日军第6师团突破第84军阵地后,进攻苦竹口与第150师进行激战,该师防守苦竹口至二郎河一线。此役,第二十九集团军奉总司令之命向日军反击,令第150师、第161师攻击多云山、白杨岭一带;又向黄家垴、英子山、左北砦日军进攻,以切断宿黄公路;令第161师进占左北砦;令第150师进占渡河桥,全歼阵前之敌,围歼敌军200余,收复多云山;整个集团军奉命与日军拼死争战,所在第44军为先头部队向军事目标宿松县搜索前进,进入宿松地区搜索途中发现,被落叶覆盖洞口,以为是日军陷阱,一股血腥味扑面难闻。揭开落叶看见地下躺着七具女尸,下体裸露,腹部刀痕累累,大小肠暴露在外,官兵们见此义愤填膺!随后抓获10几名日军俘虏承认了强奸罪行,并从日军口中得知一个中队在张万村位置,第44师奉命对张万村驻守日军进行了突袭,击毙日军100余人,抓获5人。因该军奉命连续作战,即成功的收复了宿松县城,在报刊上称作是武汉会战中,打得最漂亮的唯一胜仗。 广济保卫战,就不得不说广济东北部地势险要,为广济东大门,有数条驿道,其中双城驿是黄广交接处重要集市。这个方圆20多公里地域内,遍布有50多座海拔600至900米山头属余川区域。而日军拉开余川为主战场,王缵绪为迟滞日军行动、挫败日军锐气,率川军第二十九集团军在湖北黄冈地区一线作战。并告诫官兵,这里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它位于鄂东地处长江之滨北岸,西毗蕲春县,东邻黄梅县,北靠大别山余脉横岗山、太平山一带,并指挥集团军与日军师团各部反复穿梭作战不止,令第44军强攻黄梅,令第67军攻打广济和黄梅之间的金中铺。而王总司令不愧是军校炮科专业,曾亲自操作重炮,以及指挥四门(160毫米迫击炮)向日军第6师团密集火力猛攻,都百发百中;在战斗同时还传授炮兵技能。这一仗川军拼死作战了七个昼夜,最后冲锋时,一波倒下,又一波继续冲上,如此反复,双方死伤血流成河,纵然日军火力足够球强大,但第二十九集团军拼死抵抗,使日军第6师团攻击渐渐减弱,终未攻破川军驻守阵地。 8月2日,战火延伸到北部梅川镇,一条经梅川、松阳向西通往武汉陆路唯一通道,其隘口是困龙关(颈);南部重镇武穴镇濒临长江,是长江中游重要港口;而长江向东是龙坪镇,此处江面有江心洲(新洲),在这一带王缵绪总司令指挥集团各军激战日军从未失败。向西是江防重镇田家镇,构筑阵地、炮台,是扼守长江要塞咽喉,江面狭窄,水流湍急,波涛凶涌,要塞与江对岸峭崖壁形成犄角,号称“楚江锁钥”,是保卫广济重要关隘;而王总司令把这里作为抵御日军前沿屏障的主要战场,指挥第二十九集团军在此鏖战日军师团;整个战场态势犬牙交错,攻守阵地十分激烈,日军以陆海空协同作战优势,战场遍及全县区域的余川、梅川、松阳、龙坪、武穴、田家镇等战役持续反复。长期以来,部队足迹于大别山南北东三面山麓和长江两岸鄱阳湖畔五岭,以及幕埠山地区。 8月3日,日军第11集团军第6师团在稻叶四郞师团长指挥下,从合肥南下,攻战桐城、潜山、太湖、宿松,一路战至湖北门户黄梅。以牛岛满第36旅团率步兵佐野第23联队、若松第45联队,以及两个炮兵联队和骑兵联队组成牛岛先锋支队,兵力13000人沿逶迤崎岖的黄广公路全速推进;而今村胜治第11旅团率步兵中野第13联队、长谷川第47联队12000人,沿黄广公路左右推进,策应牛岛先锋支队;稻叶四郞率第6师团直属队约8000余人殿后,联合发起进攻。而川军第二十九集团军在王缵绪指挥下节节抗击,由中间突破向广济东北高地转移,进入余川区域,日军紧紧尾随追击。 8月4日,日军第6师团一路攻击,第二十九集团军两军四师,采取侧击完成对日军第6师团堵截任务。随即,日军第6师团因携带大量重装备,置后方于不顾,远途奔袭在国军十几万军包围之中。此为黄广战役,中国军队在黄梅、广济地区部署了8个军;本集团军所属第44军和第67军奉命参战,责令第149、162两师攻打黄梅西北地区,侧击北进之敌,为夺回黄梅及沿长江各据点与日军相持作战至29日,敌第6师团增兵攻击广济、梅川,并从后翼攻击田家镇要塞,以砸开通往武汉最后一道长江门锁,日军登陆海军与陆军部队长驱直入,企图攻入四川陪都大后方。经王缵绪研究认为“一旦广济被日军占领,塞田家镇就陷入严重威胁;若田家镇失守,日本海军搭载陆军溯江而上,国军处境更加不利。”果然不出所料,日军海军舰队及海军陆战队联合对田家镇进行江上攻击和炮轰,夺取要塞。 8月29日晚,驻守黄梅李品仙第11集团军已败退,王缵绪令集团军主力从中间突破,向广济东北高地进入余川区域。 8月30日,日军第6师团集结完毕,携山炮大队及2个战车中队向广济全面进攻,日军逐次攻陷笔架山、破山口、凤凰山等地。由总司令王缵绪亲自指挥集团军迎头作战,对日军第6师团严重打击,阻挡日军前进步伐。日军第6师团携带大量装备,从舒城到黄梅距离七百余里,再次受到第二十九集团军不断攻击,敌第6师团受到重创,在黄梅阵地两军展开十多次艰难的拉锯战;稻叶师团陆路、水路补给线全部打通,又得到后续力量和长江中日军舰炮的支援,一时更加嚣张的对本集团军发起攻击。黄梅城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所在部队日夜苦战。 8月31日,日军纠集6个联队分三路,向广济余川进犯;日军一路沿黄广公路向龙头寨、塔儿寨、田家寨沿线攻击;另一路从黄梅苦竹口向双城驿防线进攻;第三路从黄梅白湖渡向笔架寨、破山口、凤凰寨等防地突进。日军今村第11旅团、长谷川第47联队与第二十九集军部属在龙头寨血战;双方死亡惨重,日军占领龙头寨。 9月1日,牛岛第36旅团佐野第23联队在飞机、大炮掩护下,并施放瓦斯与第二十九集团军战壕厮杀五小时后,当日军将占领龙头寨时,我军奉命向双城驿日军防地猛攻,一度攻占下双城驿及北高地,立即组织部队进行反攻,第44军以夹击日军战略,收复龙头寨。 9月2日,第五战区作出反攻,王缵绪指挥第67军向金钟铺、大河铺敌之侧背攻击。经激战进占杨树岭、破山口,继而向英山咀进攻,再下放马厂、袁家坪激战五小时进占双城驿地区;令第161师由苦竹口向大河铺前进,攻占了望江坡;令第149师向渡河桥、白杨岭推进,进占狮子山。此次,本集团军不断向广济日军展开全面攻击,原驻守覃连芳第84军丢失大河铺,所在第44军奉命夺回阵地,接连攻下颜城驿与大河铺等重要阵地。当日,日军联合两路向双城驿阵地猛烈进攻,在日机大炮轮番轰炸下阵地悉数毁坏,相继失守。而龙头寨阵地工事也被日机、大炮炸毁,守军一个营的兵力损失殆尽,阵地复失。日军追着集团部队在笔架寨、莲花塘、石门山、鹅公山一番战斗,王总司令以游击战术托打敌军疲于奔命,终以反攻日军,陆续收复失地。 9月3日,日军旋即展开反攻,中野第13联队、佐野第23联队攻陷荆竹铺占领鸭掌山(东);中野第13联队又会同长谷川第47联队向五峰山、金山寺、大富山攻击;原驻守国军丧失阵地溃退,攻占田家寨阵地后,敌军采取两路夹击龙头寨,守军第67军孤立无援,600余壮烈牺牲,导致双城驿、大佛山等阵地先后落陷。 日军又在车坊铺发起渡河总攻,日军在黄梅小池口登陆,出动数架日机对第二十九集团军轰炸,该集团军向笔架山、南山寨、大佛山、狮子山等处为阵地,经殊死搏战,虽损失惨重,但夺回失地。 其中,王泽浚率第44军以连续反击,陆续夺回郑公塔、彭家垸、双城驿等阵地。日军自黄梅小池二套口机场出动100架日机对梅川及外围各阵地进行轮番轰炸。在飞机大炮掩护下,日军又向笔架山、南山寨、大佛山寨、狮子山、后湖寨、五峰山等阵地疯狂猛扑,第44军经顽强作战,顶着敌军优势火力,依托阵地固守。日军又以施放大量窒息性毒气,使川军轻致咳嗽、口鼻流血,重致窒息身亡。双方对阵地反复争夺,均伤亡惨重。 9月5日,第44军因奉命严守通往武汉公路,仅一部与日军在龙顶寨进行阻击。日军为迅速占领龙顶寨阵地,反复施放毒气弹,当日军战领后,将捕捉到的川军捆绑树上用刺刀进行屠杀。 由于龙顶寨为重要军事据点,可谓三进三出。此次双方争夺,川军为此都杀红眼,夺回阵地后,也效日军将生还日军处死。 9月6日,日军第6师团突破四家寨、笔架山,直逼广济重镇。广济为江北水、陆两枢纽,南下可直逼武汉最后屏障的田家镇,向西直逼浠水,是进攻武汉的最捷之径,而双方都意识到这块必争之地的重要性。 广济战役,日军出动日机对广济城轰炸,城内军民死伤无数,国军防御部队损伤很大。其中第44军第149师在大洋庙山头阵地布置严密火力,与进攻日军拼杀。乃日军派骑兵也在火炮与飞机轰击下向阵地攻来,川军官兵用轻重机枪射杀来敌,双方枪炮声响彻,死伤一遍,则退日军进攻,取得局部唯一胜利。 当日广济失守后,日军兵锋指向梅川,企图把梅川作为攻占困龙关和田家镇战役支撑点和前进补给基地;日军每天出动30余架飞机,全天候对梅川狂轰滥炸;以今村第11旅团为主约集4个联队分三路进攻梅川;中野第13联队、长谷川第47联队从左翼,佐野第23联队从青蒿杨家铺,若松第45联队从五里坡,共同在日机掩护下向梅川发起攻击。第五战区司令部决定退守,以田家镇要塞为守,由白崇禧下令撤出梅川,梅川首次失陷。 9月7日,蒋委员长令王泽浚第44军设法收复梅川;7日晚,由省主席王缵绪在重庆电令第44师夜袭炸毁日军补给基地,进攻松阳桥以东,阻击日军进攻。8日,集团军第44军奉命进入黄梅附近,第67军奉命集结黄广两军配合与日军作战。9日,第二十九集团军奉命展开全面反攻,盘踞在梅川之敌,仓皇败逃,收复梅川,日军遂向卓木尖溃退。 随即,今村第11旅团攻打梅川向西面松阳桥推进,以攻打困龙关,企图西进武汉大别山南麓陆地唯一关隘。由王总司令电令集团军驻守困龙关、龙顶寨阵地,为防守困龙关隘口阵地,将部队分别布阵,只待日军来犯。 9月9日,日军增派援军,在飞机轮番轰炸下再次向梅川进犯,日军第6师团牛岛第36旅团佐野第23联队和若松第45联队,加上藤村野炮第6联队和原田山炮第2联队2大队约8000兵力西进。当日拂晓,日军3000兵力进攻第二十九集团军防守隘口阵地,并以日机20余架轮番轰炸东界岭、清水河、高山铺一线,却遭到第44军顽强抗击。此时,王缵绪赶到主战场,他身先士卒指挥着各师,与日军牛岛旅团作战,将敌诱入困龙关峡谷伏击,歼灭日军2000余人,使关隘稳稳控制在手中,已阻止了日军西进步伐。 9月10日上午日军全面进攻,两次施放大量瓦斯,经大规模轰炸,梅川镇西门街巷夷为平地,有200多户民房被炸成瓦砾堆,许多居民炸死,街巷成了残垣断壁,名胜古迹毁于一旦。日军侵入梅川把300多名伤员及30多名医护人员集体屠杀,奸淫幼女15名致死,并将尸体丢入燃烧的民房烈火中,原守军队不得不撤出,梅川第二次失陷。日军就地休整、补充兵员,作进攻武汉意图。日军第6师团遂以今村第11旅团为主力,会合第3师团,共计15000人转师南下,由武穴、田家镇转而西进。以牛岛第36旅团滞留在广蕲界岭与王缵绪集团军对峙之中。正当该集团军与日军在梅川、松阳一带战场激战正酣之时,即配合国军海军漂雷在龙坪新州江面击沉日舰艇2艘。 日军原本乘军艇企图在龙坪登陆,被我守军击退,以破除日军进攻计划,即有效粉碎日军战略企图,减缓西进武汉步伐,为国民政府、中央机构及物资从武汉撤至四川,赢得宝贵时间。 为此,省主席王缵绪来到广济视察,并在广孝寺长官部参加军事会议,他明确指出:“广济为固守区,决定力争两侧山地重筑防线,阻敌西进。”凡称“固守区”就是死守地区之意。 9月13日,黄广反攻战役打响。第二十九集团军与日军师团反复争夺,互不相让,双方厮杀,伤亡累累。在攻击战中,该集团军执行着王总司令战略部署,在黄梅一线第44军强攻黄梅、第67军强攻广济,两军同样冒着日机轰炸,踏着战友尸体,与日军展开拉锯战。白天,敌军依仗呼啸低飞战机和密集火炮优势,向我阵地攻击。入夜,川军各部四面出击,阵地上枪声长夜不熄、火光不断,杀喊声惊心动魂。第44军坚持紧张战斗六进六出,悲壮空前,官兵抱着视死如归精神,围歼日军400余人,蒋委员长闻讯后,传令嘉奖。 当第五战区各部反击时,第二十九集团军奉命向广济日军展开攻击。因第84军丢失大河铺后,由第67军奉总司令之命夺回阵地,接连攻下颜城驿、大河铺等要点。日军师团曾在优势火力支援下,向集团军进攻部队施放大量毒气弹,川军将士们轻致咳嗽、口鼻流血,重致者窒息身亡,双方对阵地进行多次反复争夺。 可日军夺占广济,就等于一只脚踏进入武汉门户之田家镇要塞。第二十九集团军与日军现代化飞机、大炮较量,为整个武汉会战赢得时间。 9月15日,田家镇战役。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是以牺牲为代价,对田家镇顽强防守,阻挠登陆日本海军及陆战队一筹莫展,望而兴叹!田家镇要塞扼长江狭隘处,地势险要,自古以来是通住长江上游武汉重镇最后一道江上防守。田家镇东北面是黄泥湖,西面是沼泽水泊,中间有三公里丘陵高地与要塞腹地相连,北面是松山,绵延重叠。原田家镇要塞是李延年部守卫,当日军对田家镇猛烈攻击时,王总司令指挥第67军向金钟铺、大河铺敌之侧背攻击,经激战三日,第162师进占杨树岭、破山口,继而向英山咀进攻,再下放马厂、袁家坪又激战5小时进占双城驿;责令第161师由苦竹口向大河铺前进,攻占望江坡;并指挥第149师向渡河桥、白杨岭推进,进占狮子山,这一切外围作战为减弱日军进攻田家镇压力。 在此次战斗中,第44军奉命严守通往武汉公路最艰巨的作战任务,该军一部曾奉命抢夺龙顶寨,与日军逐巷、逐屋争夺,最初几日作战秋雨霏霏,云雾弥漫,限制了日机出动,战势对川军有利。但3天过后,天气转晴,日机猖撅,随着川军伤亡增加,不支撤退。所在部队夜袭龙顶寨至第二天上午,全歼守敌,夺得了龙顶寨阵地,毙伤日军百余。 9月29日,日军占领田家镇,第五战区陷于被动境地,并在20天一败涂地,溃退千里。但王缵绪所部经侦察看出破绽,得知日军第六师团为孤军深入,其后方补给线处于空虚。并令集团军进入广济西面和合田公路侧面山地与日军对峙,又大胆指挥第44军切断日军第6师团后路,拦截敌军后援运输大队,使整个战役有了一线转机。此时,第五战区部队也掉头反攻,第二十九集团军各军在十余天进攻中,日军数十门大炮猛烈轰击,飞机也曾多次俯冲炸弹,阵地上整天硝烟弥漫,血肉飞舞,但川军以生命为代价与日军殊死争战,令日军胆颤心惊,该役日军死伤高达2000余人。 据史料记载,9月29日,川军第二十九集团军按照总司令命令一边和日军作战,一边向西撤退。为此,王缵绪把集团军总部刚设到蕲春,就接蒋委员长电报称治易兄:“日军波田支队海军陆战队要在蕲春以西黄柏城登陆,必须阻止敌登陆。”因黄柏城在战线后方,若日军登陆成功,就意味着第二十九集团军不仅被日军包围,还有正在撤退友军也将遭受到同样命运。于是,王缵绪特派长子王泽浚率部抢夺九狼山有利阵地,以阻击日军登陆;而这一仗不仅夺下九狼山阵地,还打死两百多个日军,抓获指挥官波田信雄及一批俘虏。 10月初,日本海军一部曾在黄柏城登陆,第二十九集团军担负进击日军重任,经英勇顽强作战,自本月8日接战至10日拂晓,收复黄柏城,多次打败日军进攻。 (注:在此要特别指出:“武汉保卫战,仅重注提广济、田家镇战役,故意忽略掉蕲春县城蕲州至蕲春西界岭、龙顶寨、东界岭战役重要战略事实。因龙顶寨、东界岭离广济县城梅川很近,于两县交界处,曾在日军攻陷梅川前,就开始对龙顶寨发动大规模进攻。在龙顶寨、东界岭两县交界处,广济地域均在蕲春境内,殊不知战场纵深及延伸首在蕲春为关键之处,广济应是蕲春战场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有关蕲春这个地方曾是日军进攻武汉必经道路之一,但当年中日双方在这里发生过的战斗记载,经历次运动全被毁灭。从1938年10月起,日军利用长江水道侵入田家镇要塞以西,在蕲春、兰溪、巴河、黄冈、阳逻等处登陆。担任阻击作战任务是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与日军打得极其悲壮 在距离日军占领蕲春前,第二十九集团军奉命到达武穴西南据守要隘,为了阻挡日军师团进入蕲春。双方展开恶战不止,日军在飞机大炮支掩护下,千余名日军向第44军阵地发起进攻。战斗进入到白热化,双方越打越近,王总司令跨出指挥部掩体,奔向前沿阵地,亲临第一线指挥作战。他身先士卒率部勇敢冲杀,几次击退日军进攻。其中营长周道昌重弹失血过多,壮烈牺牲。 10月11日,日军已进入蕲春城,但蕲春并没有完全沦陷,境内中日军队一直作战到10月18日,日军还在蕲春漕河镇行军,至武穴到蕲春之间公路上,曾发生惊心动魄的中日战争,一位川军将领牺牲在这条公路争战之中。所在部队就曾经战斗在河南商城县与湖北麻城福田河镇小界岭交界处,日军以湖北麻城小界岭为占领要地向武汉推进。时任省主席王缵绪深知小界岭地处鄂豫两省交界处,为河南商城交界关隘,是保卫武汉最后防线。曾到此考察小界岭位商城以南、麻城以北,直线距离北距商城60余里,南距麻城100余里,其北与沙窝镇南与福田河镇相邻,处于豫、皖、鄂三省交界位置湖北麻城地界;若让日军突破向武汉进攻,再无阻碍。 因此,王缵绪指挥第二十九集团军曾在沙窝、马鞍山、小界岭一线驻守,日军在此投入精锐部队发生惨烈战役,史称“小界岭战役”。敌以突破小界岭直逼武汉,王缵绪在小界岭还设有指挥部,令麾下川军在满山设下多层战壕和炮台,执行防守这项坚巨任务;曾利用险峻地形构筑纵深防御工事,并在小界岭开战,挡住日军进攻。日军第13、16、10师团万余人,与我军激战,担任进攻第13师团减员严重,为达目的日军在北线调兵策应南线作战。 曾于9月8日,日军攻破国军防守富金山阵地,就企图由小界岭向武汉推进。为阻击日军作战,王缵绪立即将部队延伸交界处富金山、叶集、沙窝青山沟、小界岭与大界岭一线,敌军调集大批野战重炮及数架飞机轮番轰炸,川军与敌军对战,敌未能越过小界岭一步。因王缵绪指挥各军与各师死守层层防线,日军无法越过,便气急败坏活埋带路汉奸120名,并施放毒瓦斯,导致守军口鼻流血,面目青黑中毒,但依然拼死抵抗。王缵绪以死之志,守土之责,于小界岭防御寸土不让,其下川军气吞倭寇,毫不退却。可此时,第五战区各部为脱离包围,入河南至潢川所在地,先撤苏北孙连仲、冯治安、孙震、于学忠、李仙洲、庞炳勋陆续越过津浦路,过安徽至豫东。 据1938年9月22日《朝日新闻》报道:“日军在小界岭遇到强手,已付出沉重代价,乃束手无策”。日军精锐师因,调集空军联合向第二十九集团军继续进攻,该集团军除血战到底,别无选择。时任省主席王缵绪兼负集团军总司令,亲自在前线指挥,与全体将士在战壕坚守防线,他借鉴淞沪与南京的失败,发挥出以往不同特有战术,依托崇山峻岭险要地形,采取各师分头布阵,节节抵抗,以纵深防御战略,消耗日军有限资源。既是日军气势汹汹向小界岭三次进攻,川军将士与日军生死决战在,行至不足20公里青山沟及狭长河谷,以及两岸高耸悬崖峭壁,形成的作战天堑,小界岭战役以血流成河,为抗战以来与日军作战最激烈战场,所在第44军守军为第一防线,以左、右两翼摆开阵势阻击,日军第13师团等部在飞机轰炸掩护下冲锋,仍就攻不下该军阵地。由于王总司令在战壕指挥,丝毫不准退缩,将士们奋战不止。截获到日军第13师团长荻洲立兵中将向第2军司令官报告情报称:“从未遇到川军这样顽强难攻部队,皇军伤亡惨重,毫无进展,要求修战。” 曾在10月10日,蒋委员长在第五战区宋埠住宿一夜,直到界岭防线慰问守军将士说:“日军为攻武汉,在小界岭战役伤亡最大,只有川军驻守界岭唯一未被日军突破重要防线,最后不得不改为从西线进攻武汉。赞扬界岭战役为第二个台儿庄战役,由于第二十九集团军在小界岭顽强抗战,为武汉人员物质转移赢得五十多天时间。”以上战役,由于是王缵绪指挥第二十九集团军作战事实,因政治立场故意回避,这对川军牺牲众多生命,取得抗战贡献有失亡魂公允。据第二十九集团军战报记载:“武汉会战——蕲春战役分三个部分:一是东线战场,即龙顶寨、东界岭战斗;二是南线战场,即蕲州、圆峰山、黄柏城战斗;三是西线战,即西界岭(含雨标山)战斗。本集团军诸多战报提到在蕲春江面沙池口炸毁日船“凤阳丸”号,及管窑江边炸毁日军运兵船三艘;日军多次用汽艇拖拉电网的方式吸捞和引爆水雷,但水雷给日军带来重大损失;另记载集团军奉命保护友军“西河驿战斗”死伤无数,对阻击日军起到重大作用,蕲春战场为正面对敌作战。” 据《蕲春县志》记载:“蕲春东线战场歼敌7000余人;在黄州、西界岭歼敌约万人之多。其中,第二十九集团军在龙顶寨、东界岭、蕲州、圆峰山、黄柏城、西界岭、东界岭歼敌近3500人;圆峰山、黄柏城歼敌约600人,雨标山歼敌200余人,还有蕲州、西界岭歼敌人数未曾统计,因战争一直打到10月19日傍晚蕲春全部沦陷。” 当日军占领龙顶寨、东界岭后,日军为何没有立即向武汉推进,是等补充3000兵员到达开始进攻武汉?可见日军被消灭人数之多。则以第二十九集团军在东界岭、龙顶寨战斗与圆峰山、黄柏城战斗相比,无论是双方兵力与战斗持续时间、规模,都大于广济战场。第二十九集团军在龙顶寨、东界岭、蕲州、圆峰山、黄柏城、西界岭、蕲州战役作战,也损伤惨重!曾记载集团军击毁一架日机,撞到一棵大树发生爆炸,日机残骸内13人毙命,12人尸体烧焦,1人弹出机外树上尚未烧焦,仅2把军刀,全部人员身份不详,被集中埋在黄竹园塆山沟。”)
自10月12日,日军攻占信阳后,第五战区李宗仁担心被抄后路,下令撤退湖北黄安、孝感。10月17日拂晓,日军第6师团策应第13师团进攻第二十九军集团军一部受阻,因日军师团伤亡很大,并得到3200名补充再次发动进攻,仍以大炮、飞机猛烈轰击防御阵地,第44军官兵勇猛打退日军五次冲锋。 17日午后3时,日军三辆坦克将大桥附近炸成一片焦土,然后以骑兵为尖兵部队,在坦克后面沿公路向守军发起攻击,日军步兵大队从两侧进攻川军阵地。与此同时,日海军搭载石原支队从黄冈附近登陆,原守军陷于两侧被包围态势。国军建制向西面孝感、应城、沙市、宜昌方向溃退。 自武汉会战以来,时任四川省主席兼四川军管区总司令王缵绪后方军政一身,却始终兼负前线第二十九集团军作战职责。为此,前方与后方奔忙不停,他曾决定提任属下第67军军长许绍宗为集团军副司令,暂代上巴何战役指挥,还要求集团各军军长将战情随时向他(集团军总司令王缵绪)直接报告。 因王缵绪集团军素有前锋救火队美称,这时,五战区李宗仁从麻城宋埠通电:“请求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沿江布防监视日军动向。”实则,王缵绪早就把自己集团军布置到一线作战。令第44军守备浠水,令第67军守备巴河。此役,王泽浚率第44军第149师、第150师沿江布防,当大批日军从黄柏城登陆后,一部在兰溪登陆与第44军两师作战在西河驿、茅山铺、东界岭、西界岭、凤凰头、岳梭林、鹫山、三角尖各处昼夜血战不停,即打退日军登陆进攻,该军长王泽浚曾打死日军大队长,俘虏日军荒木重知桂,缴获机枪、步枪数十支。 战至10月中旬,第二十九集团军第44军和第67军在完成任务后,又分别阻敌于上巴河、凤凰、罗田、新洲、西河驿、灵虬山、黄陂、浠水等20余处,与敌军师团激战数十次,将日军第6师团紧紧围住,以地形优势歼灭日军一部,并在合田公路上设防重兵阻击日军增援,由于日军缺少供给,未能反击。 当敌军又从团风登陆,第67军在上巴河以突袭方式击溃当前之敌,却掩护友军安全转移后,该军第161、162两师又自相掩护,且战且退至上巴河。双方并在上巴河血战数日,第67军右后方被日军包抄,牺牲过半,导致巴河西岸防守失败。由许绍宗上报战况称:“经激烈的战斗,与第44军失联,而亲率第67军至林山河,但部队前方及左右翼均被敌军师团、联队攻击,遭遇到飞机、大炮同时轰炸,所有将士殊死血战,退至新洲地带,再次与敌且战且退至柳子港、李家集,靠原有构筑的国防工事击退强敌。而这里虽有国防工事,但国军撤守。”随后,许绍宗本着先前王总司令会议精神,自西河驿桥梁道路作尽量破坏。此河流枯浅,亦可徒涉,敌之战车、骑兵、坦克,飞机跟踪追击,又与第67军日夜十余恶战退至黄陂。因敌追击之故,相战及奔走十多昼夜无片刻休战,只得由黄陂向孝感方面且战且退。 战至拂晓,敌已迫近第67军,经顽强阻击,牺牲惨重,多数人已被攻散。面临如此战况许副司令不敢向总司令上报,携余部深夜至巴河山庙,忽听枪炮声经侦察得知蒋总指挥命第44军王泽浚增援友军,完成夺回蕲春任务。虽第44军在前方与敌交战,许副司令带军前往见到150师杨勤安报告说:“此地被敌包围,请许副司令快带领部队向垭口撤离。”但为时已晚难已突围,经当地百姓相助,躲藏了起来。很快天色已暗不利进攻,敌将燃起篝火守在垭口出入。深夜,除少量岗哨外,该敌因连日作战疲惫,却横七竖八,睡起了大觉。 副司令许绍宗见敌防守松懈,便下令干掉岗哨,乘夜突围,而踏上西去小道,奔至黄坡公路,当军队徒步行军一整天后,来到丰山小镇,经侦察获知国军撤退,敌占领了应城。部队不得已只能在百姓院中躲避到深夜,即绕开应城前行,不幸被敌发现。 面对危机时,许绍宗率部队退至湖边,却撑出两只木船,招呼部队上船,船很快驶入浓雾中,待敌追近岸边,看不到目标,只能作罢。该部队是在当地百姓的援救下终于脱险,来到当阳与第44军会合。后经不断的作战至黄陂、应城,却巧遇第五战区副司令李品仙,并命令许绍宗率军沿长江至新堤布置防线,许却拒绝说:“该军经十余恶战,奔走十余昼夜都未曾休息饮食,对此任务无可承担。”当李被许拒绝后,乘车而行,行至不远,一架日机向该车扫射,只见他跳下车后,一枚炸弹正中车头,轰的一声巨响,汽车抛上空中却变成支离玻碎的铁架子。 当许绍宗拒绝李品仙后,首先想到的是李品仙会向王总司令告状,许绍宗已不得不将集团军第44军和第67军后期上巴河战役,阻敌失败状况呈报给上级王总司令。第二十九集团军所属第67军伤亡过半,是出川以来作战首次失败。刚刚提任的副司令许绍宗在上报战报后,自愿请求处分。 1938年10月25日,武汉沦陷。国民政府宣布停战,为期5个月武汉会战所引发各役,是以广济县城之梅川为中心,50多个座山头阻击日军;曾在梅川以西10公里南麓唯一陆路隘口困龙关,及长江西进武汉最大关隘田家镇要塞,第二十九集团军在此作战,已掩护国府机构和100万军民及物资,从武汉向重庆安全撤离,本集团军以巨大牺牲及付出,挽救了民族危亡,在中日战争史上注入了四川开篇壮举! 据武汉会战档案记载:日军侵略黄梅广济两县,不仅在陆地遭到第二十九集团军顽强抵抗;而在水路侵犯长江要塞也同样受到强烈阻击。第二十九集团军付出重大牺牲,在黄广战役牺牲3000余人;在四望山战斗中牺牲1000余人;在田家镇等战斗中牺牲3500余人;在龙头寨战斗中,集团军在日军火网下曾三夺龙顶寨,共死亡2000余人。随后,本集团军第44军与第67军分别阻敌于上巴河、新洲、西河驿、黄陂、浠水等20余处与敌激战,双方伤亡惨重,在武汉会战结束后,时任四川省主席兼第二十九集团军总司令王缵绪得此战报万分痛心,下令集团军退至当阳集结整补。为恢复元气,省主席加大全川征兵任务,除军政部给予补充外,王缵绪又将以前个人库存武器作以补充。 蒋委员长在军委会上总结武汉会战,表彰第二十九集团军在武汉会战中表现极为出色,授予特殊奖励,并在会上详细介绍:“王主席缵绪总司令在实战中逆袭及正面牵制以及侧面突袭战术,以近距离战法使日机舰炮失去威力。其灵活机动作战策略代替装备劣势等应战能力,即歼重重强敌。如黄梅、广济战役,经他指挥第二十九集团军以川军作战之长,补装备之短,即亲率部队夜袭攻打黄梅,扼杀敌势,迫使日军空降兵力固守。更为突出的是,第二十九集团军曾三次争夺广济龙顶寨,该守军阵亡300多人,其中70多人被敌绑在树上刺死,也无一人乞降。其麾下第67军在上巴河以突袭方式击溃当前之敌,则掩护友军安全转移,致使该军死亡殆尽。” 据军委会总结武汉会战失败情况记录:(仅摘川军将领受到处分) 一、经蒋委员长提出严办邓锡侯撤逃弃守罗山县城,使信阳被困,造成武汉门户被日军不攻而破,曾分别给邓锡侯记大过两次。 二、陈诚电告蒋委员长请求严惩王陵基。并指责第三十集团军于1938年4月由四川保安团仓促组成共三个师,被敌一个支队一触即溃,可见战斗力极差,若在留用有损军威。 三、1938年6月,防守安庆杨森第二十七集团军(不足1万人),在日军入城当天撤退,演变全局失利,蒋委员长痛斥杨森“未经力战,轻弃名城”。乃抗战期间,曾派杨森守柳州造成全国振动,连日军面都没见就一路逃至贵州独山。而杨森曾两次向军委谎报战绩,受到警告处分。 四、处理许绍宗兼任第三十一集团军驻渝办事处处长。(注:许绍宗从此称病在家)
抗战之初期,时任省主席王缵绪兼负第二十九集团军总司令,对物色集团军后勤人选非常慎重。强调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部队后勤保障是抗战头等大事,其人选经过种种历练及长期考察,所信赖之人为侄女婿袁育梵。(侄女为师范校毕业在王缵绪创办西充学校任校长)。 王缵绪出川抗战,曾在国民政府所在地武汉设立第二十九集团军办事处,任袁育梵办事处主任兼重庆川江航道管理处处长,主要任务为前线补充兵员、筹集枪械等作战物资后勤保障;以及管理川江航道与所有运输公司,包括卢作孚的民生公司在内。 随着抗战持久深入,第二十九集团军在抗日战场不断经历惨烈战斗,已付出严重伤亡代价,每一次战役伤亡不计其数;袁育梵为后勤保障承受着巨大压力,并付出艰辛。当时第44军师长王泽浚见妹夫袁育梵总是挖空心思补充兵员,为保证后勤供奔走于民间及各个师管区将搜罗战场被打散士兵,大量召集新兵,经短期培训送交部队。既得到王主席赏识升任为集团军参谋部少将参谋,长期负责部队后勤供应。而王泽浚长兄为支持他工作,将自己位于重庆中山三路(协和里)一套公馆赠送,安顿他的家眷,以示鼓力。(注:直到抗战胜利,王缵绪任重庆陪都卫戍区司令时,又任袁育梵为重庆涪陵军分区司令。该重庆卫戌司令部设在观音岩,今重庆外科医院大楼原是王缵绪重庆卫戍司令部驻地。1948年袁育梵少将随第44军军长王泽浚列入战犯关押至最后一批特赦出狱。) 今回顾,在中日战争,川军第二十九集团军奉总司令王缵绪指挥,英勇善战,为国家民族抵抗侵略者,以生命和鲜血谱写了一曲曲壮丽的英雄赞歌。例如:1939年3月下旬,在京钟路日军第4师团与襄花路日军第3师团联合,对第二十九集团军发动攻势。第44军奉命在流水沟与敌战斗击敌退至襄樊。第67军奉命在周家集、袁家台子等地与日军旅团进行了一天战斗。因正面过宽(约四十华里),该军彼此无法支援呼应,第44军持援在袁家台子将敌隔断。曾在周家集第67军在跑马寨、三台山等据点尽力与敌战斗,因敌众我寡得不到援应,被流水沟之敌尾追,企图包围集团军部队。 4月,王缵绪为阻击日军在襄河东岸钟祥县长寿店布置阵地,阻击日军北犯,以第44军主力在沿襄河东岸展开作战,布置在流水沟一带。为此,日军三个师团兵力分三路,对襄河岸守军第二十九集团军阵地发起进攻。日军第13师团附带2个联队和骑兵第4旅团,于4月22日凌晨5点在飞机、坦克掩护下,集中炮火向第44军阵地发起猛攻。该军拼死与日军激战1天1夜,阵地被日军突破,日军冲入长寿店地区。王泽浚率第44军奉父命诱敌深入,将日军逐渐引入田家集与流水沟地区进行阻击。25日晚,又将日军2000余人引入丰乐河布防阵地,日军遭到惨重打击,双方在丰乐河激战3个多小时,日军一部被击溃。第44军分两路追击日军到田家集西南10里处收兵。 26日上午,日军第13师团主力被王缵绪引入田家集设防作战区域,日军3000多人、15门大炮冲入设伏战区。经第二十九集团军奋勇作战,打退日军10余次进攻。随后,王缵绪指挥第44军为突击部队绕到日军身后,对日军发起猛攻,经昼夜激战,日军前后遭到夹击,双方数万人在各线阵地反复冲杀,襄河岸边近百公里全部成为激烈战场。由王缵绪总司令指挥第67军从荆门东北贺家集渡河向日军右侧攻击,令第161师向京钟公路阻击日军援军;并亲率一部在丰乐河以东地区集结阻击日军,截断日军后路,与第44军夹击日军,经双方激战,终将日军歼灭在田家集地区。 28日,王缵绪下令集团军切断日军补给线,使日军全线崩溃,被打死打伤日军4000余人,并追击日军到灌子口,又击毙逃敌500多人;并在长寿店黄泥坑处将日军松井旅团击溃,把日军赶出了长寿店。第二十九集团军各部趁势东渡襄河追击日军不放,日军第13师团分两路朝着花园车站和钟祥地区溃逃。此次襄河东岸之战,是随枣战役部分。日军伤亡共7000余人,窜入襄河日军第13师团被击溃,第二十九集团军伤亡一万多人,战后该集团军获最高奖金十万大洋。 又于1939年4月底,随枣会战展开。第二十九集团军奉总司令命令开赴钟祥、京山两县所属之流水沟、张家集、周家集、袁家台子及随县一带,支援第二十一集团军(总司令李品仙),守备正面宽达二百余里地段,与原在京钟路方面丰乐河、长寿店、祥梓、黄家集、官桥一带及在浙河、马坪等处日军相对峙。战到5月中旬,曾在烽火连天抗日战场上,第二十九集团军击毙一位敌酋是日本陆军少将山田喜藏,时任第33联队长,隶属臭名昭著日军第16师团。经查证山田喜藏是“南京大屠杀”主要凶手,他随第16师团从南京出发,参加徐州会战、武汉会战、随枣会战。在战场上,山田喜藏通常率第33联队打头阵,并亲自带领亡命之徒发动冲锋。山田喜藏之死是抗战以来被击毙的唯一一名日军将官,而传遍整个大后方。 当战争进入1939年底,日军已连续轮番轰炸四川后方近两年都毫无效果;乃迫使日军一改‘陆海空’联合攻川之际。由省主席王缵绪请缨出川抗敌,则授予驻守四川屏障主将,亲率第二十九集团军主动向日军发起《冬季攻势》大战,即取得重大胜利。随后,率集团军在第五战先后参加长沙会战、随枣会战、枣宜会战、以及大洪山反扫荡战役,打了一年零六月,曾先后与日军第3师团、第68师团、第116师团作战,虽牺牲惨重,却强有力的阻击了日军攻川企图。1942年10月王缵绪调任第六战区上将副司令长官,率集团军离开大洪山,奉命入河南内乡接汤恩伯部驻防区进行整训。于1943年初授命接任陈诚指挥该战区江防会战、鄂西会战、石门会战、慈利会战、石牌会战、常德会战等重大战役。 再如:1943年2月15日-3月31日,江北歼灭大战。王缵绪授予该战区总指挥,将麾下第二十九集团军总是放在前沿阵线,曾与日军第3师团、第13师团、第40师团、第58师团先后交战十分惨烈,双方牺牲严重。如第44军表现不俗,军长王泽浚率部驻守津市澹水、涔水、白羊堤一线,与日军展开激烈战斗,顽强阻击来犯之敌于红庙一带,使敌未能突破防线。为保津市地区,王泽浚率第44军与日军进行三天三夜连续作战,面临日军大量增援和机械化部队攻击,该军仍然坚守阵地,展现出顽强的防御能力。军长作战十分机智,利用地形和水域发挥限制敌军不前,使敌军众师团难以展开有效攻击,王泽浚率第44军不俱牺牲,成功的阻击日军,先后收复了安乡、新安等地,对日军师团进攻进行有力打击。尽管日军使用毒气攻击和各战术手段,但第44军仍然完成作战任务。随着各役战斗,第44军以灵活战术,多次击退日军进攻,并有效阻止了日军进攻势头。而浏阳保卫战,是中日战争重要战场之一,军长王泽浚第44军奉战区长官王缵绪指挥,驻守浏阳顽强作战;同年4月,彭士量奉命在华容战场抗敌,由日方广播台称“暂五师为不可轻侮之师”。第44军军长王泽浚奉命与日军第35师团、第36师团、第37师团、第69师团之独立第3、4混成旅团作战获胜。 5月18日-6月10日,江南进击战。王缵绪指挥第二十九集团军与日军第3师团、第13师团、第39师团、第40师团、第68师团作战,中方牺牲惨重。夏秋之季,部队在湖南洞庭湖乘木船与日军作战时,遭到日军战机风狂扫射。战友蒋华云卧在甲板上被日机射中头部,当场牺牲。此时,一波日机飞去,又一波日机袭来,不断投下重型炸弹,顿时一支木船起火,但其他部队仍在洞庭湖上前行作战。后攻打岳阳日军师团也非常艰险,差一点就把命丢在那里。当日军占领岳阳城后,战区副司令王缵绪长官下令我部拿下岳阳。因日军师团沿河一带及湖边碉堡工事坚固,我军攻击将每营分乘几只船向敌军冲去,日军炮火不断打来,炸得湖面水柱冲天,同时有几十架日机朝船上轰炸,部队仍继续颠簸前进,其中有两只船被日军炸得四分五裂,尸体飞得老高,又落入湖水之中,几名将士已跌落在水中挣扎作战,负伤严重的就慢慢沉下水去。但没被炸沉船只有几十条,将士们在密集枪弹中与日军对抗作战不止。 1943年11月2日-12月26日,常德会战。王缵绪指挥第六战区各集团军与日军第3师团、第13师团、第32师团、第34师团、第39师团、第40师团、第68师团、第116师团之独立第17混成旅团作战,中国军队大获全胜。 当日军进犯常德、桃源等地,战区副司令王缵绪长官指挥,第二十九集团军先后向日军第36师团、第37师团、第62师团、第69师团之独立第3混成旅团猛烈进攻。 如属下第44军曾驻守桃源,史称“常桃会战”打得非常惨烈,第44军奉命坚守了阵地。随后,大批日军师团强渡沅江,妄图把第44军围歼在常德外围。日军发动多次大规模进攻,日机与大炮配合交战,在激烈的战争中,蒋委员长下令军长王泽浚“必死守阵地三天,让战区各部兵力集结,按时到作战地方。”第44军在完成任务后,并于11月21日,日军师团经再次反攻,第44军属下第150师被敌军围困,因许国璋师长奉命“不许撤出陬市”,在激战中被日军炮弹击中昏迷,部队打散,退出陬市。当许师长苏醒得此情况痛心,举枪殉国,连长也在这次战斗中身负重伤,由中尉排长刘启成升为连长;第2营战士死伤大半,编入3营;我升第2营营长调入集团军总部,当连队文书。战后,由军长王泽浚上报给战区总指挥(父亲)王缵绪,详细介绍许国璋战场殉国事实,并推荐赵壁光接任第150师长职务。 此时,第六战区是在王缵绪副司令总指挥下,经几大战役的各军配合,奋勇作战,最终取得了决定性的重大胜利。却让美军见到托死大部日军在中国抗日战场上,即改变对华政策,而承认大国联盟地位。 于1944年初,日军无奈从第六战区转战到第九战区进攻,王缵绪再次调任第九战区上将副司令长官,指挥该战区长衡会战等诸多战役。同年4月17日-5月25日,豫中会战。由王缵绪长官指挥第九战区各集团军与日军第3师团、第13师团、第27师团、第34师团、第37师团、第40师团、第58师团、第64师团、第68师团、第70师团、第116师团、第5旅团、第7旅团作战。日军116师团120联队长和尔基隆战死,被第44军守军彻底歼灭。当中国派遣军当得知和尔大佐战死消息,纷纷询问岩永汪有口难变。而日军所称“京汉战役”,由长官王缵绪指挥第九战区各集团军,与日军第26师团、第37师团、第59师团、第62师团、第64师团、第69师团、第110师团、第3坦克师团之独立第3混成旅团和第9旅团、第10旅团、第14旅团、第4骑兵旅团作战,日军经连续发动进攻失败;所属第44军活捉日军将领,获军事部授予奖励。 同年6月‘第四次长沙’之战,因第九战区长官薛岳在军事会上与蒋战略不谋、相对,但薛岳未出三天丢失长沙;1944年6月18日,日军占领长沙,薛部撤往衡阳方向。 中国派遣军总司令畑俊六为此发动豫湘桂战,为打通从南至北铁路贯通,更重要的是摧毁茶陵机场与西南形成机群。由于失败,畑俊六认为当务之急把南下日军第13师团抽调到衡阳,把正在执行防守长沙和修建长衡公路任务的日军第58师团也调到衡阳,共同展开衡阳之战。可这一计划遭到第11军高参岛贯武治反对,“认为实现不了第44军驻扎茶陵作战任务,日军第13师团不是不能调到衡阳,应在日军第3师团歼灭茶陵第44军才可进行。另强调,日军第58师团是否调到衡阳作战?要取决两点,一是长衡公路修好没有?二是日军第58师团调离由谁负责防守长沙?”可没想到,经横山勇一番开导,岛贯武治总算同意把第13师团和第58师团从耒阳和长沙调出增援衡阳作战。当横山勇带着庞大指挥班,则分乘三架飞机到衡阳,第一个就遭到王泽浚第44军几发炮弹欢迎,炸死副官和两名卫兵。由于,横山勇的到来,则意味日军对衡阳第三次进攻即将打响;从长沙来的毛利末广第58师团、从耒阳方来的赤鹿理第13师团,联合攻打衡阳。 6月27日,在衡阳会战中,敌军第一次进攻衡阳,王泽浚第44军奉父命进行阻击作战强劲,日军岩永汪下令把饭岛大队调往衡阳外线阻援。这意味衡阳外线阻击压力过大,原日军第40师团都吃不住劲。曾被第44军迫击炮把刚上任两位大队长,打得一死一伤;日军133联队下辖3000战斗兵员,伤亡达百分之九十。当日军第116师团与第68师团苦战之际,又遭遇第44军压制动弹不得,以此达到减轻敌军攻打衡阳城压力。8月2日,日军调集更多火炮再次进攻衡阳城。8月7日凌晨,守衡阳城第10军军长方先觉率残部投降,8月8日,日军占领衡阳城。 并于1942年7月1日,曾在太平洋战场立下汗马功劳冢田攻,接替第四任日军第11军陆军中将司令,而首要任务执行进攻重庆“五号作战”计划,目的是侵略抗战陪都大后方。同年12月18日,接替第四任日军第11军陆军中将司令冢田攻由南京飞往汉口,途中被第44军高炮直接击中死亡。 1944年9月-12月10日,桂柳会战。日军第22师团、第104师团、第22混成旅团、第23混成旅团向第九战区进攻,不分胜负。 据日本战史记载:“1944年,豫湘桂战役。川军第44军仍不乏顽强抵抗,利用河流、水泊及城墙等巧妙构筑阵地,守兵斗志极为旺盛,皇军几次进攻均皆重挫,出现大量伤亡。”
曾经由集团军通讯部上报军事部:一份该役不完整统计集团军部分阵亡官佐名录:
第149师: 王骏骐:第149师894团中尉排长38.08湖北 陈宗祀:第149师少将参谋处长38.12湖北
徐九成:第150师少尉排长38.08湖北 陈宗杞:第150师450旅少将旅长38.10湖北 许国璋:第150师师长43.11湖南
杨文烈:第161师少校营长38.09湖北 李国祯:第161师上尉运输中队长38.10湖北 姜源清:第162师中尉排长38.09湖北 田紫云:第162师967团中尉排长38.10湖北 再如:1945年1月14日-27日,湘粤赣会战,驻守交通战线。在第九战区,长官王缵绪指挥战区直属第44军先后,与日军第27师团、第40师团、第68师团、第116师团作战,日军第68师团被歼。同年2月,遂川战役。指挥第44军与日军第27师团、第40师团、第116师团作战,敌军撤退原地。同年3月,豫西鄂北会战。第44军军长王泽浚奉战区长官王缵绪之命,与美国空军联合作战,先后打败日军第110师团、第115师团、第117师团、第3坦克师团、第92混成旅团、第4骑兵旅团、第14独立骑兵旅团无数次进攻;日军曾在豫西共五个师团及骑兵旅团约十万兵力,附以飞机百架及战车和野炮部队作战,由战区副长官王缵绪指挥各军的豫西南阳、西峡口等大小战役,将大举进攻的日军逐次歼灭;一直战至1945年8月15日,日军宣布投降。所在部队奉命汉口接受日军投降仪式,将日军装备全部没收,曾把投降日军官兵关进一间大屋内,每天清晨押到长江边洗脸。当押送日军过街时,一些小孩捡起石头向日军打来,表达憎恨。不久,部队转移安徽定远县、贵池府驻防,军长王泽浚调我任少尉副员,负责军纪及后勤工作,后调军部谍报队任少尉侦察兵。 1948年6月,我才得知父母先后病故,上报请假三月回家安置,经军长王泽浚审批,准两月假期。自回西充,再未归队,在一家企业当会计。解放后,由于历史问题被辞退,因有文化曾在西充老家教生产大队夜校。村上以“国民党残渣余孽”,多次开群众大会让我老实交代“罪行”,我抗战多年事实记得清清楚楚,但从不敢向家人与众人提到那段作战历史。直到从电视看到台湾国民党领导人,来大陆访问,又有人上门向我慰问,这才打开心灵闸门,把入伍上阵杀敌部分往事告知各位。国民政府授予王缵绪部队十万奖金,被称小界岭为“第二个台儿庄”战役。 时过境迁,战争硝烟散去,第二十九集团军亲历那场战争的抗战将士都无人提及,甚至冤屈离世。抗战历史为国之痛、民族之难的武汉会战外围阻击战中,最为成功小界岭战役,距离村部后山布满众多抗日将士沉眠于此;直到九十年代,村部修建小学挖出许多水缸装满遗骨。这就是当年小界岭战役所牺牲川军将士们,因没有棺木将炸散尸体装在水缸掩埋,如今存活老兵回忆起那段经历依旧伤心,满眼泛泪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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