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赴里斯本,最后关头圣乔治城堡闹罢工,未能入内,遗憾数年。此番第一时间冲入,以免重蹈复撤。 

  去年夏天去阿拉斯加,一时大意,忘了去手机所在的Shaw公司申请漫游服务。结果到了安克雷奇发现不仅不能上网,连电话都没有办法打。情急之下,只好赶紧去Walmart买了一张电话卡,设置了两个小时才可以使用。接受教训,今年出发前申请了漫游服务。每天在岸上,可以在所在国的内部或者打向加拿大一个小时的电话, 30天上网可以用两个G的流量,如果用完了可以再申请补充。船上不能用此服务,因为大多数时间是在公海游弋。邮轮公司倒很贴心,15天只给每个人300分钟的WIFI上网时间。要想无限上网另加500加币。咱一时没想开,没有买这500加币的服务,结果连文学城也没有机会进来。

  太座的手机是儿子前几年在另外一个公司给她买的, 每个月自动付款。具体是哪一家电话公司儿子现在也不记得了,我想给她办理漫游服务,却不知道从何入手。我所在的手机Shaw公司, 允许我使用六部免费的手机,因此早就想把太座的手机移到我的公司来,反正也是免费,可是一天到晚瞎忙活,一直没有去办。这下好了,此次出行,除了能在船上上一下网,太座的手机基本上就只能使用照相机功能了。如此,我的手机更加凸显其重要性。

   邮轮4月30号一大早6点抵达里斯本。旅游公司给我们把机票定在5月1号早上6点从里斯本飞巴黎。以前从来没有找旅游公司帮我们订过机票,估计他们把船票和机票绑在一起可以节约点费用,若是自己订绝不会安排这个时间点。一时疏忽,铸成大错。

  太座决定4月30号不住酒店了,直接奔机场过夜。领导发话不得不从,而且早上两三点钟起床,恐怕交通工具也难以解决。因此上岸以后把行李寄存到闹市区的Rossio广场附近的寄存处,旧地重游里斯本。圣乔治城堡,贝伦塔,地理大发现纪念碑旧貌新颜,大教堂,步行街与商业广场风姿依旧。赤日炎炎,人流如织。一边逛着,一边还回想起当年与博友先后造访此城的情景,兴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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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手机的一波三折
送交者: 一枪中的 2023-05-20 11:50:47 于 [世界时事论坛]

水星98

  疫情三年,旅游市场万马齐喑,惨不忍睹。随着病毒虎威不再,世界各国相继打开了国门,热烈欢迎迸发出第二次青春的各国游客前来。太座与我不甘落后,也被裹入地中海邮轮之行的行列。

  自意大利威尼斯开始,邮轮15天停靠了7个国家15个港口,白天上岸,夜晚航行。日日辛劳,夜夜笙歌。只可怜了我的手机,三年来第一次承载如此巨大的工作量。停靠城市各个旅游景点的门票以及各景点的旅游语音指南,各城市的出租车网约车订车服务APP,预订酒店餐厅的时间地点,两个人数次飞行的航班应用程式,两张手机支付的信用卡,还有那些一路上加入的数不清的照片与视频塞爆了手机屏幕。这手机的重要性,进入到了历史性的高度。我这一路上每5分钟就要手摸一下口袋,确保手机安全存在。所幸,当邮轮抵达最后一站葡萄牙里斯本的时候,手机依然是安然无恙。

  上次赴里斯本,最后关头圣乔治城堡闹罢工,未能入内,遗憾数年。此番第一时间冲入,以免重蹈复撤。 

  去年夏天去阿拉斯加,一时大意,忘了去手机所在的Shaw公司申请漫游服务。结果到了安克雷奇发现不仅不能上网,连电话都没有办法打。情急之下,只好赶紧去Walmart买了一张电话卡,设置了两个小时才可以使用。接受教训,今年出发前申请了漫游服务。每天在岸上,可以在所在国的内部或者打向加拿大一个小时的电话, 30天上网可以用两个G的流量,如果用完了可以再申请补充。船上不能用此服务,因为大多数时间是在公海游弋。邮轮公司倒很贴心,15天只给每个人300分钟的WIFI上网时间。要想无限上网另加500加币。咱一时没想开,没有买这500加币的服务,结果连文学城也没有机会进来。

  太座的手机是儿子前几年在另外一个公司给她买的, 每个月自动付款。具体是哪一家电话公司儿子现在也不记得了,我想给她办理漫游服务,却不知道从何入手。我所在的手机Shaw公司, 允许我使用六部免费的手机,因此早就想把太座的手机移到我的公司来,反正也是免费,可是一天到晚瞎忙活,一直没有去办。这下好了,此次出行,除了能在船上上一下网,太座的手机基本上就只能使用照相机功能了。如此,我的手机更加凸显其重要性。

   邮轮4月30号一大早6点抵达里斯本。旅游公司给我们把机票定在5月1号早上6点从里斯本飞巴黎。以前从来没有找旅游公司帮我们订过机票,估计他们把船票和机票绑在一起可以节约点费用,若是自己订绝不会安排这个时间点。一时疏忽,铸成大错。

  太座决定4月30号不住酒店了,直接奔机场过夜。领导发话不得不从,而且早上两三点钟起床,恐怕交通工具也难以解决。因此上岸以后把行李寄存到闹市区的Rossio广场附近的寄存处,旧地重游里斯本。圣乔治城堡,贝伦塔,地理大发现纪念碑旧貌新颜,大教堂,步行街与商业广场风姿依旧。赤日炎炎,人流如织。一边逛着,一边还回想起当年与博友先后造访此城的情景,兴趣盎然。  

  下午7点,返回寄存处取出行李,踹息片刻,准备奔赴飞机场。此时有两个选择,其一是乘坐附近的地铁,其二是乘坐出租车或者网约车。此次出行之前看了不少自媒体的视频,把欧洲大城市的抢劫和偷窃,吹得神乎其神。加上以前在欧洲的数次旅行,也遇到过几次小偷光顾,因此断然决定不坐地铁。出发前手机里下载了欧洲网约车Uber和Bolt的APP,在巴塞罗那时,由于出租车太多,所以没顾得上用这两个软件。此时出于好奇,决定试一下。没想到打开手机的时候,突然发现没有电了。一整天景点不少,狂按快门,忘了充电。无奈,只有赶紧摸出充电宝与之相连。我这手机是疫情开始以后买的,其他的都好使,可随着装的软件越来越多,耗电非常厉害,往往是到了下午就没电了。每天充电成了例行任务,久而久之充电的插口不太灵了,经常是插上充电宝,没有明显效果。买过好几大瓶气体清洁剂,每次对着接口一顿狂喷,可一般也只管一两天。在寄存处充了十几分钟电之后,手机终于开始工作。赶紧打开Bolt软件,写下目的地飞机场Terminal 2。一看车资才8.27欧元,便宜得实在令人乍舌。不到一分钟软件就告诉我,某某车牌的网约车已经到了,真是神速。司机帮我把大包小包提上车,立马开路。

  不一会儿,司机和我就开始了神聊。他自报家门,名字叫费尔南德斯,与葡萄牙国家足球队的一位队员同名。听他是球迷,我也赶紧把手机打开,找出了那张2016年在马德里伯纳乌体育场与虚拟C罗的合影给他看。老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完全认为是真的。 C罗虽然在世界杯以后有点没落,跑到沙特去混生活,可怎么着也是葡萄牙的大众偶像,说是民族英雄也不为过。老费此时更加热情,说飞机飞巴黎应该不是terminal 2,因为国内飞机和近距离的飞机应该都在Terminal 1。两个航站楼相距很远,不过他会把我先载到2,如果不是再转到1,不另外收钱。顶多领我一个欧元的小费。我将信将疑,因为以前在网上查到的就是terminal 2,于是决定再上网查一下。还没查到,手机又没电了。赶紧摸出充电线,让老费给我插到车上的车充接口。没多久车到了Terminal 2,老费下车进去查看,过了一会儿回来说确实应该是在terminal 1, 然后一路狂飙冲向目的地。  太座与我万分感激,摸出一张10欧元的钞票递给他。老费大吃一惊,又是握手又是拥抱,依依不舍地道了别。

  入得机场,找到飞巴黎的A入口,决定直接进去,免得外面不安全。一摸裤兜,怎么空空的?立刻意识到手机忘在车里了,五雷轰顶一般,顿时乱了方寸。一路上十几天倍加小心,手机逃过了小偷的光顾,结果到了最后关头,居然被我自己送了出去。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当然得反着理解。太座的电话没法使用,如今人人有手机的年代,公用电话又很难找到,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手足无措之时,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第一时间就认为多半来了个骗子,要严加防范。扭头一看,一个欧洲大叔很诚恳地望着我,手边还有两个超大箱子。这一看就是一个旅客,心中的防范心理消失了一大半。告诉他我的手机掉在出租车里面了,大叔问我是什么手机,我说是iPhone12。他说那没啥关系啊,你另外买一个iPhone好了,可以通过iCloud把所有的数据转过来,而且任何人捡了你的iPhone也打不开,你的信息不会被泄露的。你从这里到地下地铁站坐三站,有一个超级大商场,顶楼有一个苹果商店,那里可以买到iPhone。我说我现在想的是如何跟那个司机联系上,如果拨打了我的电话号码,老费接了电话,我们就可以相约在某处见面,手机不是就回来了吗?大叔用他的手机帮我拨打电话,可那边处于关机状态,闹了半天电还是没充上。大叔叫太座帮他把两个大箱子看着,自己陪同我到外面的出租车停车处,去找Uber或者Boat的司机进行走访。很容易就找到了几个Bolt司机,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帮上忙。当天是星期天,他们总部根本就没有人值班,一切都是通过电脑来操控的。老费的车牌有6个数字和号码,我只记得中间那两个是55。 Bolt当时是给了我他的车牌号码,可是在手机里面没法看。走访了若干个司机,毫无所获,垂头丧气走回大厅。手机里有巴黎各个景点和博物馆的门票,更重要的是有预定酒店的地址和名字。咱订的酒店虽说也是300多块钱一晚上的好酒店,可我只记得它在埃菲尔铁塔附近的16区,不像旅游大咖菲儿常住的万豪那般有名,巴黎那么大,第二天上哪儿找去?

  大叔又陪我去当时老费载我们进来的地方去查找,看老费会不会坚守在那等我们去找手机,只可惜自作多情。回到太座的桌子边,我随口说了一声,有两张信用卡在手机里面付款用,大叔一下子就激动起来,说我们必须立马去买手机,以防信用卡被人给盗用了。他让太座继续照看他的两个大箱子,这边就和我开拔了。我说你陪我到商店去买手机,你自己不耽误你上飞机啊。他说我的飞机11点才飞,我10:30去Check in都没问题。到了地铁站,大叔要我走他前面,他拿出他的月票一刷,旋转门一开,我们俩一起进去了。到了苹果店,二话不说立马选机子。咱也不能太亏待自己,选了一个iPhone14 Pro Max。要价不菲,1250欧元,外加23%的税钱,相当于加币2300,比加拿大的同类手机要贵出400加币。店员急急忙忙给我注册,把我的iCloud的名字写进去。输密码的时候, 我有点不好意思拿手遮住号码,可快输完的时候,眼角中的余光发现大叔正在定睛注视。这个举动可不太友好,赶紧厚着脸皮把余下的号码用手遮住了。输完密码,要求把我丢失的手机里面的数据转过来。iCloud直接给我放了一个验证码,要我在旧手机中确认。TMD,我要是有旧手机,我买你这个新手机干啥?

  大叔和店员用葡萄牙语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明天到了巴黎赶紧跟苹果公司联系,让他们把验证码送到我太太的手机上面,或者到了巴黎以后重新买一个Sim卡。太座的手机没有办漫游服务,多半接不到短信。重新买一个电话卡装到新手机里面,到底操作性强不强,这些全部都是未定之数。可事已至此,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怀揣一个暂时不能用的新手机,与大叔登上了回机场的地铁。此刻才想起来问大叔的名字和工作。大叔名为Joao, 葡萄牙人, 18岁去美国打拼,现在每个月在里斯本和纽约之间飞两回。工作是在各个航空公司里推销冰淇淋机,所以葡萄牙语和美式英语都非常的娴熟。大叔说现在欧洲要找到他这么热心帮忙的人,非常少见了。突然又说,我可以在机场的退税办公室里面获得那23%欧元的退税,应该有200多欧元。让我心中涌起一种苦涩的欢乐。回到机场见到太座,大叔又执意要把我们送进候机厅。热情诚恳,感人至深。进门之前我们互换了电子邮箱的地址。太座没搞清楚,以为全部事情都已经办妥,塞了两张50欧元的钞票到他的口袋里。

  进入了空空荡荡的候机厅,找到退税办公室,办公人员问我要商店开具的退税发票,可是我只有手机本身的发票,没用,退税的那200多欧元,成了水中之月。太座有点感冒,昏昏沉沉的入睡了。我可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旧手机下落不明,新手机可能又被人家看了密码。司机老费没有音讯,Joao大叔热情过度,看上去不像是单纯帮忙的人,到底是葡萄牙雷锋还是一个超级骗子,实在难以定夺。我自己感觉好像落入了一个双重陷阱,不明就里又毫无办法。突然想起机场里有免费的WIFI,赶紧拿起太座的手机,接通了WIFI。当时是里斯本时间晚上11点多,温哥华应该是上午。赶紧的,给儿子拨一个微信电话。千幸万幸,儿子那边马上就接电话了。得知我们的困境之后,儿子立马就用他寻找手机的方法,给老费发了一个短信, 同时在 iCloud上面清除了我手机里面的两张信用卡。然后又驱车20多公里,从他家到我们家,打开我的电脑,查看我的银行信息。发现没有人动过我的钱包,长舒一口大气。又叫儿子在我的电子邮箱里面找到巴黎的酒店地址,解了燃眉之急。

  半夜2点找到了公用电话,给我的手机拨个电话。这一次有电了,可是只有留言,没人接。当然是情有可原,没几个人是夜猫子,2点多还不睡觉。我突发奇想,老费会不会把手机给我送到机场失物招领处呢?于是半夜三更到处找机场工作人员询问,有没有这个失物招领处。一个大妈正要下班,听了我的询问之后,拿起她的手机,利用翻译功能跟我说了一句:要到候机厅外面去找。见太座仍在睡觉,我决定自己再出去一趟。七拐八弯,到了外面怎么也找不到什么认领处,要回到候机厅还要等到3点排大队,真把我给急得够呛,自责不已。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两本护照都在我的身上,太座在里面毫不知情,和我联络不上该咋办?排队入内时,工作人员见我啥行李都没有,双眉紧锁怀疑不已。叫到另外一边去仔细审查。幸好我这模样还不太像一个恐怖分子,虽历经再三的问询,仍然最终得以进入。

  第2天一大早,昏昏沉沉到了巴黎奥利机场。 Bolt我是再也没有心思去召唤了,跨上一辆大型的特斯拉出租车, 直奔酒店。接下来几天,那些著名的旅游景点和博物馆,除了埃菲尔铁塔顶部,其余的一律可以临时买票,而且排队的速度比网上预定的还要快,出乎我的意料。埃菲尔铁塔登顶Summit票,事先曾经截图发送到太座的手机微信上面,所以逃过一劫,顺利登顶。

  5月3号凌晨2点,太座突然接到儿子发来的微信,说老费已经和他联络上,手机已经给我们寄回来了。儿子通过西联汇款把寄费给他邮过去,顺便加了20欧元的小费以表谢意。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可以安稳睡觉了。

  过了几天回到温哥华,打开电脑检查邮箱,发现一大堆寻找手机的邮件。最新的一个消息是,你的手机已经抵达温哥华了。儿子取手机,付了300加币寄费,另外还要交200加币的关税,让我哭笑不得。这手机明明是在温哥华买的,还要再为加拿大交一次关税,悲催!手机自己远跨重洋,失而复得,照说应该高兴才是,可我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网约车上的一时大意,造成1000多加币的损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为了落实Joao大叔究竟是不是雷锋,我给他发去了Email。内容除了对他表示感谢以外,还告诉他我没有退到税,请他到苹果店代劳,补开一张退税发票,然后去机场退税领钱,反正他每个月要去纽约两次。退税的钱我们俩平分,就好比在地铁里他拿月票送我过闸门一样。他如果给我回电,不管是不是真的去办理了退税,多少可以证明他当时帮我是出于真心,我遇上一位真正的国际雷锋的美好际遇也可以坐实。如果没有回电,那就值得怀疑。等了这么多天,一直没见回电,我这篇文章也一直拖到现在。幸好儿子及时帮我处理掉了两张信用卡,否则真有可能损失惨重。

   温哥华苹果店帮我的新手机克隆了全部数据,老手机清零。说来实在是巧,花了半个钟头帮我服务的那位店员小妞,是操葡萄牙语的巴西人。忙完后她称可以回收我的旧手机,两个价格。若新手机购自本店,付385加币,否则320,而且是代金卷,只能在本店消费。打电话给儿子,他说在网上卖价格高很多,咱自然不会再当一次冤大头,拿上手机走人。然后一个电话告诉儿子,这手机归他了。

   苹果店的手机壳,价格67加币再加税,颜值根本不能与新手机相配,鲜花插在牛粪上。网上Temu查询,索价不到10加币,还没有税,颜值反而高去太多。一口气连订3个不同颜色的,昨日到货,心中稍加安慰。

  可怜老手机,伴我度过三年疫情,硕果累累,费尽辛劳。如今解甲归田,也该歇歇了。语已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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